李隆基将奏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抬起胳膊来,指着外面,颤抖着说道“把姚崇和源乾曜叫来。”
高力士抬起头来,在用作装饰的惶恐外表下,深藏着幸灾乐祸的心情。
他应诺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看样子,何明远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
……
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响起一阵雄浑的传唤。
“带犯官何明远!”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穿着被赤土染成的暗红色囚服,双手空空,没有带任何刑具,慢悠悠的,像散步一样走上了公堂。
松散的头发和他精神十足的面貌形成了鲜明对比,似乎这里的牢饭,比家里的还要可口。
面对堂上审问他的芝麻官,他倒也客气,拱了拱手,道了声见过上官,便岔开腿,坐在了堂下,用他的那玩意正对着堂上的三司官员,开始挖耳朵,抠鼻子,气焰极其嚣张。
除去大理寺的(毕竟拿了钱),御史台和刑部的官员,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张大了鼻孔出气,恨不得一把抄起惊堂木跳到下面砸死这个兔崽子!
“何明远!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御史台派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弹劾崔日知的李如璧,加上他这几日风头正劲,大理寺和刑部的也不来和他争,所以他变成了这个案子的主审官。
“啪”得一声脆响,惊堂木猛击桌案。
李如璧从容的问道“何明远!你可知罪?”
何明远冷笑一声“元子修的事我不早就认过了吗?我说几位,不就是百十来斤铜的事儿嘛?至于三天两头的审?快些结案算了,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