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偿你又说不硬气。”成功梳起一个敲可爱的小小号丸子头。从包包里翻出自备的小皮套,迅速固定了发型,“这个鬏鬏一般人hold不住,特别适合你。”
“那我就宣布出道了?”对类似的赞美极为受用。
“出柜也可以——”转头看了看隔壁的房门,“现成的。”
这是玩笑么?分明在撩。如蛰伏的枝条般苏醒,悄然拔节,半眯着双眼仰望着她,“没人……”也许是最后一次,算告别吧?
“没地方。”爱,什么都拦不住,那坑坑洼洼的床板不过是拒绝的借口,“走吧,别胡思乱想了。换灯管,再添几样家具……”
床垫进了家,正在两人协力组装布衣柜的时候,合租的帅哥终于回来了。直观感觉,与叶落槐截然不同的类型,性情阳光,干练成熟,自我介绍是个转业兵,老家在比邻的十八线小镇,去年才退伍。
丰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脱下平日里开车才穿的软底鞋,重新换上短靴,“家栋是吧?呵呵,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晚上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一看就是个爽利人,大熔炉里锻炼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往后还要拜托你多照顾他。”
“放心吧姐,往后跟咱自家兄弟一样,有我在,不会叫他吃亏的。”自来熟地拍了拍叶落槐的肩膀,随口闲话道,“真羡慕你呀,有个这么好的姐。心又细,人又漂亮,你可太有福气啦!”
叶落槐脸色微红,尴尬陪笑:他说过丰悦是他姐么?还是因为妈味儿十足的一通张罗?简直跟他妈一模一样!他踏进大学宿舍的第一天,他老妈说的就是这套话。仿佛他是个白痴,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烂包装,走出家门的时候,那个李家栋是又扔垃圾,又拎包,又开车门,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丰悦应接不暇,叶落槐一路插不上嘴,尴尬症都犯了。
感觉有朝一日,这小子一定能飞黄腾达,那社交能力,那眼力见儿,也是没谁了。这就是女人心目中“讨人喜欢”的类型吧?会来事儿。就像大飞,老早就把媳妇娶了。相比之下,大飞还没人家长得精神,更没有军姿站出来的挺拔身板儿……
在附近的饭店吃了一顿差强人意的牛扒,饭还没吃完,对方就主动提出帮他搬家。又说大家都忙忙的,也不用再打搅“他姐”一回了,晚上时间还多着呢,吃完饭就帮他搬过来算了。
更可恨的是丰悦那副得偿所愿的样子,仿佛瞌睡得着个枕头,千恩万谢的应了下来。俩人一拍即合,仿佛提前说好的似的。
归途中,叶落槐一声没吭,心里一路骂着“傻大兵”,莫名有种预感,丰悦隔天就会把他拉黑。游戏结束,对方急于脱身,强烈的感觉这段故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丰悦靠在窗口,望着夜色下缓缓开出小区的taxi。拿起手机轻轻触摩那个已然熟悉的名字,良久出神:到此为止吧,不会再有交集了。就此忘记,仿佛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拉黑吧,缘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