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系好麻绳,沿着夹道一路摸过去,终于在最尾端看见了那具凄惨可怜、又美的惊心动魄的□□。她上前拽了拽姜绮细弱白皙的腕骨,轻叫了声:“姜绮,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谁曾想不过轻轻一拽,姜绮绵软无骨的身体便软软摔向了她的怀中。周清连忙手忙脚乱地箍好他,手指圈捏过那一寸寸溢出莹白乳酪的胳膊小腿,将他整个人团了一团,塞进了自己怀中。

    姜绮无声无觉的将冷得似冰一样的脸窝在她怀里,似是感觉到温暖,丝绸一般的黑色长发略微晃了晃,带动着整张脸都埋了进去。他艰难地喘息时,那蓬勃带着水汽的呼吸便如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地拍打在周清的肌肤上。

    周清感受着怀中的呼吸,又将人团的紧了紧,小心翼翼横过夹道带着人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去,走了没两步,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踌躇地看了眼姜绮,然后咬咬牙,用力拽下了他身上的红纱,在视线触及那点的前一秒,她猛地转过了头,张开身上大氅紧紧裹住了浑身赤|裸的美人,将他两只莹白纤巧的脚一道裹如大氅中,然后转过身,将那截红纱扔在墙角,做出一副人蜷缩在墙角只能看出一截衣袖的假象,抱着姜绮一路到了那截麻绳前。

    麻绳很是粗糙硬挺,她出身将门,自幼习武,若只有自己一个,这点高度完全不在话下,但这番加了个香艳无骨的美人,这高度便有些麻烦了。

    周清思索一番,用着麻绳在姜绮白软细瘦的腰上绕了一圈,死死缠住,然后脚下使劲,自己率先上了房顶,再慢慢地将姜绮横吊上去。即至半空时,正是最艰难惊险的时刻,姜绮浑身上下只有腰后脊骨处一处着力点,在麻绳的粗粝摩擦下,后腰连着脊骨被勒出了一道赤色红痕,疼得姜绮扑簌簌地抖着,竟是在半空中疼醒了过来。

    他耐不住疼,一醒来便拿着绵软的手无措伸向腰部,用力推拒着那段麻绳,整个人如泣如诉般低声哼着,委委屈屈地看向房顶的周清。

    但这吊腰上屋,要的便是一个平衡,他这一动作,整个身子便失了平衡,囫囵地朝下仰躺而去。周清见他这般时辰了仍不知轻重,低喝一声制住了他,让他卸了力道,整个人莫要动弹。

    姜绮被这一吼,噙着水光,委委屈屈瞪了她一眼,刚要说话,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下来,心死一般放软了身子,咬着牙被那绳子磨着,缓缓钓上了屋顶。

    甫一上了屋顶,姜绮还未反应过来,周清已解了他的绳子,将他完完全全的裹在了大氅内。

    姜绮环着周清的脖子,腿间鲜血滴答流着,他却感到身子前所未有的暖,似是经历了二十多年的冰冻,如今终于有人愿意化了这冰似的。

    原来这世上,有一个怀抱是这样干燥温暖的。那片燥热似火炉一样的大氅拥着他,带着些许重量压在他身上,缓缓地压进他的心里。他伸着细长的手,克制不住般紧紧捏着周清的大氅尖角,却像是害怕似的,只敢捏着那一处,半点不敢再前进一点。

    这一路上,姜绮像转了性一样,半句也未曾说过,只是实在痛得狠了时,才低低呻|吟一声,捂着胸口发出泣音。

    周清抱着他一路进了自己寝宫,屏退左右,抱着姜绮躺在了床上。她转头吩咐了绿柳一句:“去请卫饶卫太医,就说我病了,命他速来。记住,只可是他,不可是旁人。”紧接着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床上。

    这卫饶卫太医不是旁人,正是侯府专门为周清准备的太医,除非大病,轻易不叫。

    绿柳听见叫卫太医,当即明白事态紧急,赶紧行礼跑了出去。

    周清握着姜绮的手,焦急地等待着,过了不多一会儿,卫太医到了,紧急诊脉之后,终是以一剂猛药止住了姜绮下处流血,堪堪算保住了这一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