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氏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夫君,你这是何意?你是在埋怨我花钱多?今日的开销不过四百两,如何能算得上是败家?”

    文致远刚发完脾气就后悔了,他跟一个妇人置什么气?

    而且裘家又是江南有名的富庶望族,这偌大的国公府中的一半都靠着夫人撑着,另一半靠自己捞钱。

    现在自己捞钱的路被断了,恐怕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要指望夫人。

    “我也不是怪你……”

    文致远想到钱,语气就弱了下来,他拉着裘氏的手,语气中满满的无奈。

    “就是心疼你,咱这府中这么多事务都要夫人来打理,为夫这是于心不忍。”

    裘氏还是被文致远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心,倒也不计较他惹自己生气的事。

    夫妻两人在正厅说事,三个小辈非常有眼色地退了出来。

    今夜,文国公府许久未开的家宴上,文致远举杯饮了几口,这才叹着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婉儿、鸯儿,最近朝中波谲云诡,为父实在是难啊,最近不得不缩减一部分府里的开支。”

    说是缩减开支,但这一桌宴席却与往常别无二致。

    与冷静的文鸯,有些失落的文昭恪不同,文芝婉难免感到慌乱。

    她从柴玉口中得知,父亲最近被陛下大加斥责,似乎是与漕运贪污案有关。

    据说,贪污了六百万两巨款!

    文芝婉想起自己及笄礼上,父亲重金为她准备的宝石百花裙和头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