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无论我是否原谅你,于情于理,你都已经做足了本分,不必再觉亏欠!”
陶宛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她居高临下睥睨着跪在地上的青衣,面色清冷,目下无尘。
此时此刻,无论是神情还是气势,抑或是说出口的话,都没有半分乡野村夫妇的短见薄识、款学寡闻的模样。
说来也是,陶宛本就是百年医学世家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她的学识与见识,既不输现代人的兼容博识,也不输古代闺秀的端庄持重。
就青衣这样的小角色,再来一沓绑在一起,也不够陶宛看的。
陶宛说着,语气微微一滞,旋即,神色一凛,接着说道。
“可是,你没有!你选择像现下这个样子,毫无礼数地往这里一跪,企图用几句违心的歉意之言,和几滴虚伪的眼泪,便逼得我不得不咽下这个哑巴亏!”
“此乃其一!”
“其二,你不过是想求我出手为你医治,既然如此,那么,大可以直言不讳,实在不必跟我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
“我救人,只看诚意。这诚意无论是财帛也好,还是心意也罢,我都能接受。只一点,等价交换,这是我的底线!”
“青衣姑娘,你若觉得我是个心胸狭隘、小气记仇的人,那就大可不必上演这出负荆请罪的戏码。左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可你若是觉得我并非这种人,那又为何不肯与我好好商量?”
“所以,说到底,你想让我医你的手,却又怕我记仇。你不愿意向我诚心致歉,却又妄图利用这副委曲求全、我见犹怜的模样,和三垣门的威望迫使我不得不就范!”
“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委实丑态毕露、卑劣不堪!真真是污了三垣门的门楣与晏神医的名望!”
青衣也是被捧着长大的,自幼又与沈梵行和一众内门弟子交好,何曾被这般劈头盖脸、抽筋剥皮地数落过!
待陶宛话音落下的一瞬,青衣便魂不守舍,犹如被天雷当头劈过一般,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