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就给县令大人跪下了,为首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看着那县令就道:“敢问县令大人,此番开堂公审,可是想好了再也不替陆府遮掩?可是决定了再也不要陆府给你的富贵荣华?如果您真的下了决心,那我们家的案子,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审一审了?”
县令大人“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当时就冒了一身冷汗,连鼻尖儿都冒汗了。
县丞的反应跟他就不一样了,县令大人越是紧张害怕,县丞他就越是高兴激动。
这一家人他可太熟悉了,事情发生了还不到三个月,死者百日都还没过呢,他当初就跟县令大人说过,这次事大,要是再包庇陆府,怕是乌纱帽要保不住。
可是县令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去了陆家一趟,说好是去跟陆家撕破脸,让陆家必须交出一个人来把这事儿给抗了。结果从陆府出来之后就改了主意,不但再也不提让陆家人出来认罪,反而还指责死者一方,说是他们诬告陆府,若再闹下去,就会治他们诬告之罪。
向来民不与官斗,何况陆家背后还有大官。
这事儿不但县令大人以强硬的态度压了下来,就知府大人都特地往古县来了一趟。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黑脸,一个强势,一个做好人去跟那一家讲道理。
最后那一家人不得不认了命,放弃再跟陆家纠缠,自认倒霉,给死者发了丧。
县丞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一晚上陆府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县令大人改了主意。
但是他一直都记着这件事,也从来都不觉得这件事情会就这么过去。
因为这一家人死的可不是一个,而是三口。
是为首那妇人的丈夫,和一儿一女。
儿子十岁,女儿五岁。他都认得,很可爱很懂礼貌的两个孩子,十岁的那个小子功课还很好,县里的先生说再过两年就让他去试试童生试,没准儿小小年纪就能得个秀才回来。
就是这么有出息的两个孩子,跟着父亲一起去走亲戚,回来的路上遇着了陆家的马车。
他们原本已经避让了,但是陆家马车里也有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在马车经过那一家人时掀了一下车窗帘子,一眼就看到外面的小孩,当时就喊了停车。
两人是同窗,都在一家书院念书。但一个书念得特别好,一个书念得特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