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儿子几乎把脸埋进碗里的心虚模样,晏鹤时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当着温以芩的面不便发作,脸色却阴沉得吓人。
温以芩闲闲用纸巾擦了擦手,嘴角隐约一抹满意。
“怀疑”这种东西一旦在心里发芽,就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而且不能根除,总能在某一个适当的时机又被重新复盘。
“还有——这些天我亏欠浩然的,也都点了爱吃的给他赔罪,以后他想吃你就带他来,别让唐小姐代劳了。”
她起身指了指桌上,唐悦琳骨碟里的虾壳和海胆壳,“她的肾不好,还吃了那么多海鲜和刺身,你就不怕加重她的病情吗?”
这话听着像是关心,却把晏鹤时心里的质疑渐渐放大。
他看到儿子朋友圈的瞬间,就开始担心唐悦琳的身体,她是绝不能碰这种高嘌呤食物的。
本以为她只是带儿子来解馋,谁承想她竟然也吃了不少。
“你也吃了?”晏鹤时阴着脸,实在忍不住沉声质问。
“我……我只是、只是吃了一点点……”
唐悦琳声音低的不能再低,却还是倔强昂着脸,“以芩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陪浩浩,但也不用说这种话来污蔑我吧?”
“这是一点吗?”
夏欢尔适时补刀,端着骨碟上前,几乎要碰到晏鹤时的鼻尖。
“看看这虾壳,还有这海胆壳,晏鹤时你要不是个瞎子,就应该知道谁在说谎!”
晏鹤时厌恶地后退两步,眼中的纠结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见事情已经朝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温以芩觉得没有再浪费时间的必要,拿着包起身。
“既然你来了,就顺便把单买一下吧,”她走到晏鹤时面前,扬了扬手中的打包盒,“我还点了一份刺身和寿司,你应该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