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蓁看了看宋氏,又扭头瞧了瞧临安侯,见他们两人都满眼精光地看着她,恨不得将‘算计’二字写在脑门上,只觉得可笑。

    他们苛待欺负了裴澈这么多年了,现在还能说是‘家人’,未免太过无耻了些。

    可眼下科考在即,她又不能直接和这些人翻脸,以免影响到裴澈的前程,只能先忍下了再说。

    她似做茫然地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的。”

    “夫君说了,阳玄先生的考试标准一向公平公开,我们若是自作聪明,也许会适得其反。再说了,夫君说一张帖子足以,他不需要我再另行所任何的安排。”

    听着颜蓁的话,临安侯和宋氏顿时一噎。

    谁让她给裴澈安排了?她明明是想让这个蠢货给裴宏安排一下的啊!

    不过现在人多眼杂,这夫妇二人就算是有一肚子的算计,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让旁人知道。

    “罢了罢了,”临安侯大手一挥,显得很大度,“她说的也有道理,阳玄先生如果能被人随意说动,也就不会让陛下念叨了这么多年都不愿意进宫一趟了。”

    “况且本侯相信我儿,以他的才学,定能拔得头筹!”

    宋氏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有裴宏这么一个能时刻为她长脸的儿子。现在听到临安侯这样夸赞,心里更加得意了。

    “侯爷说的是,宏儿定不会让咱们做父母的失望的。”

    夫妇才相互吹捧完,就又去和那些特意过来打探帖子消息和奉承的人说话去了。

    颜蓁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在人群中来回穿梭,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骄傲和得意,眸色清冷:

    “你看,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这些人的虚伪程度真的会令人作呕。”

    蓝雪扶着自家少夫人在一旁坐下,温声答着:“就是不知二公子若是一举成为阳玄先生的学生,侯爷还会这样与有荣焉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