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问:“你对逃亡的路线有什么规划?”
苏梦道:“一时的帮助无法终止龚侠怀的逃亡之路,要么一直逃亡,要么在逃亡过程中死去,当然,还有其他的选择,那就是投靠金蒙,以他的名声,哪怕已经是个废人,也会有人愿意千金买马骨的。”
叶红冷声道:“龚侠怀绝不会选最后一个选项。”
苏梦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在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她心中有一种深深的钦佩之情。
有些人遭受莫大的屈辱,也不会背弃自己的底线,更不会迁怒家国,哪怕这家国被腐朽的政权把控,哪怕他遭受的一切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些高坐庙堂的人与金国勾连,看不惯他的抗金行径。
敌人的卑鄙是敌人的事情。
自我的高尚从不动摇。
可败者往往是龚侠怀这样的人。
“我要沿海路走,带龚侠怀去宋金边境,到山东一带隐姓埋名,如今局势紧张,朝廷不敢大肆派人越境。”
叶红皱眉:“你若走其他路线,我尚能联系江湖好友助拳,可越了境,便没有了正道助力,四面环敌,你真有把握?”
“你运作多日,龚侠怀不还是我救出来的?”苏梦很不客气道,“你只能信我。”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实在不行,我还有最后一个没有法子的法子,你附耳过来。”
叶红没有犹豫,苏梦也丝毫没有介怀男女之防。
贴近苏梦时,叶红忽然闻到了一种气息。
并不是花香,并不是女子体香,而是一种冰凉的香气。
(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