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泽一怔,顺着陆老夫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别墅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目光可及处的那棵树上,一只灰棕色的小松鼠探头探脑的。
似是发现自己被注意到了,小松鼠速度飞快的窜进树叶,躲起来不见了。
陆擎泽怔怔的,“祖母……”
“其实昨天就能看到近处的东西了……”
陆老夫人脸上的笑格外舒展,“怕是我的错觉,就没跟你说。”
患眼疾已经好些年了,视力一日更胜一日的模糊。
有时候怒气攻心的时候,眼前的人和物仿佛被一片浓郁的灰雾给遮住了,一团又一团的黑乎乎,怎么都看不清。
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昨天到今天,是陆老夫人看的最清楚的几天。
哪怕跟年轻的时候不能比,可最起码,能看得清楚了。
就像现在,她能清楚的看到陆擎泽脸上的怔忡,和眸子里溢出的欢喜。
陆老夫人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在墙角边认真除草的安宁身上。
安宁出现之前,她几乎每天都在发火。
不说护工,就连其他几个病房的病人都在议论她,说她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太太。
而她的阿泽,哪怕看不清楚眉眼,也能感觉到积蓄在他身上的怒气。
只不过因为她在,所以都被他强自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