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头发全部被剃光了，戴了一顶柔软的帽子，眼神依然还是痴痴的，却不似之前那般癫狂了。
看到孟扶歌的出现，眼眶一红，泪水直接便滚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看见她，情绪却不那么激动了，嘴巴紧闭，再也不说话了。
看着床榻上的女子这番模样，孟扶歌心里五味杂陈。
要说有多么的恨她，其实并没有。
但若要说自己已经原谅她，她也并没有那么大度。
在她看来，顾娉婷不过就是一个，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细数她曾经所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她知道自己无法释怀，自然也就不可能原谅。
“大小姐……您这这些时日都没有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奴婢真担心您，不过现在看到您好端端的，奴婢倒是安心了。”
春巧说着，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黑黢黢的脸上，那笑容暖心至极。
看到她的笑容，孟扶歌那颗紧绷的心脏，方才渐渐的舒缓下来。
“春巧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伺候的？”
春巧道：“十三岁的时候，一开始是被夫人选了来伺候您的。奴婢还记得，那时候夫人对大小姐可真是好，什么好的都留给您，那时候就连大少爷都只能眼巴巴的瞧着。”
“是吗？”孟扶歌扯了扯嘴角，牵出一抹讽刺的笑，“一直到孟清瑶来了，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对么？”
孟扶歌对于六岁前的记忆，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十分模糊，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孟清瑶来了之后。
父亲与哥哥都不在身边，她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所有人温暖与爱，都在转瞬之间消失，留下的回忆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羞辱。
她也曾想过找寻温暖，但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温暖，也总是随着时间而不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