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肆意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又带着凄厉:
“都怪我,怪我太自大,以为将你困在蒹葭阁就能保住你...”
“你该恨我的。”
“杳杳...”硕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刚才才一脸疯态的男人陡然间变得格外脆弱。
他央求着:“别恨我...”
时隔多日,国师才终于踏进了乾元殿。
昏暗的宫殿中连一根蜡烛都没点,傍晚时分的余晖透过帷幔洒进来,勉强让他看到瘫坐在墙角的男人。
往日里威严俊朗的男人,此时却是浑身酒气,束发凌乱,面色苍白,听到动静也只是漠然地掀起眼皮:
“出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周身萦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冷漠而死寂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国师微微低下头,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人死不能复生,还望皇上节哀。”
“皇上乃一国之君,如今朝中动荡,还望皇上以朝事为重。”
君宸州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冰棺中的女子。
她很瘦,比他离开前要瘦了许多。
国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越婈,第一次见到这个令圣上癫狂的女子。
她紧闭着双眸,却能让人感到,她是个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