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苏北好好待着,跑来桐城干什么?”此时的郁寒深,神色平静,随意地交叠起长腿,一派从容闲适,仿佛刚才揍人的不是他。
“一天不惹事,心里难受是不是?”
郁知珩捡起染血的大衣站起来,动作牵扯到后心,痛得他脸色发白。
听着郁寒深教育的长辈口吻,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只会惹事的小孩,可不久前他确实闯下大祸。
送司桐来医院的路上,看着她痛得满头冷汗,安静流泪的脆弱样子,他心疼得快要窒息,也很后悔,不该在她亲人刚离世的时候用贺清澜的事逼她做出决定。
“我没想伤害她,我只是……”
“只是什么?”郁寒深抬头看着他,即便是坐着,气场依旧压得郁知珩脊背沉重,“以为我跟她之间隔了人命,你就有机会了?”
郁知珩抿着嘴唇。
郁寒深的眸光晦暗幽深:“这是小叔最后一次忍你。”
顿了下,他又道:“小叔给你安排了几个生活助理,今晚过来接你回苏北,你过去跟着张总好好学,什么时候能独挡一面,再回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有些重。
郁知珩豁然抬头去看郁寒深,哪怕心里畏惧,半张脸高肿的脸上也露出不服,“你要限制我?你凭什么限制我?”
郁寒深语气越发漫不经心:“你已经二十二岁,还这么行事不稳重,你爸管不了你,只好由我这个小叔管你,或者,你想出国?”
“……”郁知珩清楚小叔说到做到,要是不老老实实在苏北待着,小叔真能把他扔国外去。
明天外婆火化下葬,郁老夫人和郁老爷子,以及郁盛德一家和郁颜汐、郁裴洲都过来送老人最后一程。
坐飞机刚落地桐城附近的机场,就接到司桐流产的消息。
郁老夫人当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