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扫过卫生间的门,把帆布包放在沙发上,动作优雅地摘下腕表、领针和袖扣搁去茶几。

    边扯领带边走向卫生间。

    手刚握上门把,西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郁寒深拧门把的动作停住,拿出手机,垂眸扫了眼来电,接听。

    “阿深。”电话里,二舅妈的语气有些责怪:“你怎么把清澜一个人丢在路上,她还受伤了。”

    郁寒深抬脚走去阳台,顺手带上移门,开腔的语速不疾不徐:“她多大了?”

    二舅妈一噎。

    三十二了。

    “她是不小了,可她毕竟一个人在海城,无依无靠的,你是她唯一认识的朋友,又从小一起长大,多少都应该照拂她一点吧。”

    舅妈说得语重心长,贺清澜的心思,她早就知道,也很支持这两个小辈在一起。

    贺清澜和郁寒深要是结婚,那真是强强联合,亲上加亲。

    可现在,郁寒深跟一个出身平庸的女孩子在一起,她觉得挺遗憾。

    “二舅妈。”郁寒深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兜,挺拔地站在阳台护栏前,深邃的视线透过移门,落在卫生间的方向。

    “我敬您是长辈,但我的事,即便您是长辈,也无权越轨干涉。”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辩驳的气势:“您要是不放心贺清澜在海城,就劝她回京城。”

    二舅妈:“……”

    郁寒深又道:“今天她故意撞我的车,我看在您和贺家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但没有下一次。”

    二舅妈有些吃惊:“故意撞你的车?不能吧,清澜怎么会做这么没分寸又危险的事……”

    “是不是故意,她心里有数。”郁寒深眸光森然,当时贺清澜过来跟他说话,没有一点看见他的意外,像是早知道那辆迈巴赫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