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阳午感叹道:“棋本雅艺,有修身养性,明心开智之能,更有潜变气质、移情易性,教化世风之功。如今旁生异变出这种杀人的鬼棋邪术来,实为本朝棋坛的一场劫难。国手状元曲良仪棋高天下,都被此鬼棋所害,不知还有谁能在棋上反制住那太监,解去了这场棋上的厄运?”
田阳午说到这里,忽然面呈喜色道:“是了,方公子棋达天元化境,在棋上无不能为,正可以用此化境之棋对抗那种魔境鬼棋。”
方国涣道:“其实我已寻找李无三很久了,就是想与他在棋上斗杀一局,以天元化境化解那种杀人的棋气,希望能在棋上制住此人,为那些深受其害的棋家讨回个公道。”田阳午闻之,赞叹道:“方公子真乃是我棋道中的棋侠!若能平此棋难,当功德无量!”方国涣道:“田先生言重了,世有不平事,棋上也有不平事,棋上事,还是由棋上解决罢,希望能还棋道一个高雅之风。”田阳午闻之,赞叹不已。
田阳午这时道:“方公子现久负棋上使命,但愿能在棋上反制住那国手太监的杀人棋罢。”方国涣道:“在下所为,不足为道,但尽一个棋家的心力而已。本朝棋风大盛,尤胜历代,这多是田先生等一些棋家前辈在棋上的影响教化之功,此等大举,在下望尘莫及。”
田阳午笑道:“经云:棋世,天下治!实是指棋道的应世济世之能,可与道德文章同。然而棋道之妙,惟棋家自感,自谓不入深山,怎知山中景致,更需以方公子这般大道之棋应世济世,才是大功德!”
方国涣叹道:“虽然世事如棋,但世事繁杂,艰险难料,造化弄人,莫如自家在棋盘上走得痛快,棋道贯通世道,实在难得很。”
田阳午点头道:“人善一技之长,而立足于天地之间,已是不易了,若能以之应世济世,当为人类。棋道也然,方公子便是棋中的棋侠。棋中也有豪杰,古代帝王有因一棋之故而得天下者,实为棋能试其心智。”
方国涣道:“世事如棋,人生也自如棋,在下生来便系于棋道之中,此间机缘,殊不可解。”田阳午笑道:“秀才论文,将军谈兵,你我言棋,各为其是,究其所由,万物一理也!”
田阳午随后命余老爹置办了一桌酒席,自与方国涣饮酒长谈。二人对饮了几杯,方国涣道:“如今国手太监李无三魔境鬼棋已成,现于天下间遍访高手,以棋杀人为乐事。田先生棋压江南,名动当世,李无三日后必寻访而来,先生不可不防。”
田阳午道:“自闻铜陵的白光景在棋上无端地出事之后,田某对此事已有所警觉。”方国涣道:“原来先生识得白光景,可惜此人出事时,在下去晚了一步,让那李无三走脱了。”
田阳午叹道:“白光景棋力高深,名气上不下于田某,是田某的棋上至交好友。闻白光景是与一位怪人弈对完一盘棋之后出的事,感到此事蹊跷,田某也就绝了出游之念,居家专候这个怪人,也就是今天才知晓的国手太监李无三,想弄清这其中的缘由,因为已有十几位棋家与人弈棋后,棋终人亡。”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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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