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做家仆算好,要是被卖去妓馆青楼...能不能活到及笄都是个问题。
她不愿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舅舅舅母,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认钱不认人,有她在还能按月上贡银子,她不在了...两人怎么可能继续留着妹妹...
...
暴雨不曾停歇,天就像漏了一样,耳边只剩雨声,门被吹的哐当响,烛火跳跃着,
伴着阵阵闪现的雷电,她一直抄到深夜,实在困了就趴桌上小憩半盏茶的工夫,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桌上的宣纸已经叠的有两本书厚了,
大约到五更天的时候,昨天的婆子带了个僧人来检查,僧人翻看后点了点头,用刻着经文的铜盆烧掉了写满字的纸张,
人走后她也不敢停下,
提笔又开始新的抄写,笔墨纸张不够了就有人掐着点送来,日中婆子又进来一次,只送了碗清水就走了,
她从昨天起就没吃没喝,一碗水下去终究是解了渴,但不顶饿,
她就这样一直抄着,肚子先叫个不停,等饿过头了,也就好了。
夜晚再次降临,
意识越来越涣散,需要时不时狠掐自己才能撑着不倒下,纸上的黑字越发模糊,好像长出了腿满纸乱跑,
她饿到胃都在痛,像是有人用篦子上下剐着,脸颊似乎消肿了,舔一下嘴角,依然有血腥味。
...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有身孕了,
但那又如何,她这样的丫鬟一抓一大把,那人想要子嗣太简单不过,
沈渊说了让她陪葬,又怎么会因为区区有孕就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