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藏得深,做事从不自己出手,便是整日称病躲屋里,都能把一盆清水搅浑了,
两边主子都想要独宠,一个有身份,一个有感情,但横空出了个酒酿,这就把靠感情的那位给惹恼了,
靠感情上位的自然知道主子的宠爱最为关键,一旦刻意破坏,一哭二闹地赶走酒酿,等真除掉了,反而会让老爷对她念念不忘,偶然想起时还会心里怪罪,
当然,这都是她猜的,宋夫人心思缜密,又岂会把目的写脸上,
可后宅后院不就是这些破事么,除了争宠,还剩什么。
她目光又粘回了男人身上,
乌发如瀑,身上有冷冽好闻的气息,眨眼时如松针的睫毛会闪,半遮下来,把那一双清俊的眸子挡住大半,鼻梁高挺笔直,薄唇微抿,这么好看的五官,竟被一人占了,
若能软下声来喊一声她名字,谁听了不迷糊,不心甘情愿被拴着,满心满眼都是他呢。
…
准章后半段写得明显潦草,匆匆落完印,沈渊合上硬壳书册递还给翠翠,
“拿去。”他沉声,声音里压着愠怒,“告诉李玄,下不为例。”
他和李玄私下干架没错,但都是在朝为官的,穿上官服还得共事,公务往来少不了,
这份准章理应走工部投来,再由工部分发出去,可李玄爱找事,说明日就要南下操练,走流程来不及,便让人把东西交给李悠,再由李悠给了身边人,从他后宅递到了御查司,
这种荒唐事,也就李家人能干出来。
“老爷…”翠翠接过准章,放回桌上,嗲着声道,“老爷,您一颗真心付错了人,奴婢替您不值…”
沈渊双眸如墨,叫人看不清情绪,他笑道,“不值?”
翠翠被这一笑扰乱了心思,一颗心在胸膛狂跳不止,恨不得立马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