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兰兰面面相觑。
说起这老两口,可是我们村里一大景观。
二爷和二奶奶这老两口子是绝配的那种。
二奶奶省吃俭用,天天凌晨鸡叫就开始干活,一直干到晚上狗叫才歇息。
从年轻时候,地里的活都是她自己领着孩子干,孩子上学了她自己干,再热再累不叫苦,真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二奶奶在这边挥汗如雨,二爷在干嘛呢?他也忙得很,但忙法不一样。
二爷也是鸡叫就起床了,他要去集市吃早点,吃饱喝足再去集市上逛,跟人下下象棋,大大小牌,再跟人吹吹牛。
到中午了,找个小店,一瓶小酒,一碟羊肉,一大盆面,吃的油光满面肚子溜圆,酒足饭饱哼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云里雾里载歌载舞的回家。
中午,二奶奶也回家了,前胸贴后背的她抓起一个凉馒头边啃边给孩子做饭,等饭做好了,招呼孩子们吃饭,她再喂鸡,喂养,收拾家里。
等她收拾停当了,孩子吃饱上学去了,饭菜也凉了。她碗都省了,干脆端起锅三口两口把剩饭给吃了。
吃完继续下地干活。
二奶奶忙死还吃粗茶淡饭,二爷闲死还吃香喝辣,二奶奶二爷各自习以为常。
亲戚邻居看不过去,就劝说二奶奶别这么惯着二爷,男人越惯越懒。
二奶奶说了,二爷就是享福的命,她就是受累的命。
呵呵,那好吧,你愿意惯男人碍着谁了?从此没人说她了。
孩子大了也看不惯当爹的这副懒散相,说老子几句她还护着,说哪有孩子管着老子的,她愿意养着老头谁也别管。
好吧,这下孩子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