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个多时辰,她才回到正院,喝上碗凉粥。
她的奶娘跪着伺候她换药,边换边抹眼泪。
“太太,咱们井家虽然不富裕,可从小到大,老爷太太哪舍得动您一块油皮,嫁到傅家,也是锦衣玉食,没受过苦,怎么进宫一回,反挨了耳光!”
“修仪娘娘她,她……”
傅夫人的娘,井老太太是个妇医,游走后宅,也没个歇息的时间,生下傅夫人后,就给她买了乳母。
奶娘伺候傅夫人长大,陪嫁傅家,跟了她半辈子,疼她比疼亲女儿都甚!
“太太啊,修仪娘娘一个生来没娘,比猫大不了的早产娃娃,没您精心照料,根本活不了!”
“自古生恩没有养恩大,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您挨打,不给您讨回公道,反要,反要……”
“呜呜呜,拿您的苦处博贤名!”
奶娘心疼不已。
傅夫人嘴里被打裂了,疼得说话含糊,“行了,奶娘,擦擦泪吧,我没甚委屈的,老太太那边不也一个样儿!”
都是挨打受累不讨好,满身狼狈轰出宫。
“可是,可是……”奶娘不服,愤愤半晌,突地把脸儿凑到傅夫人面前,小声说:“太太,老奴冒犯说您两句,您别生气!”
“你想说什么?”傅夫人抬头。
奶娘便道:“太太,老话说的好:羊肉贴不到狗身上,修仪娘娘总归不是从你肠子里爬出来的,对她掏心掏肺,也得不着好儿,凡有丁点不妥,她就舍了您!”
“这回不就是个教训?”
“如今,咱们璎姑娘也做了贵人,是个主子了,您好歹也顾顾她,别一味偏着修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