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看见他眉眼之中的笑意,方才放下心来:“景儿!”
真真切切地抱住她的孩子,云姒才平复了心虚。
想来是自己这几天太过紧绷,事情太多。
她的景儿刚才身上那一股凌厉,怎么又一转瞬地像……
而且,这怎么不会不是她的景儿?
她的手,摸到了嬴棣的耳后,没有易容,也没有如同她脸上带着的非特殊药液取不下来的人皮假面。
“母亲,我好想你。你还好吗,在外面有没有被欺负,我担心你。”嬴棣不知从何来的一腔情绪,抱住云姒时,他满心的安宁。
闻着她身上有若有似的药味,更是叫他这几日攀升的戾气都停歇了下去。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在外面一切都好,而且情势明了,大家都很尊重我爱戴我,人人都请我去医治。他们要命,自然也要医者,不会为难我。”
以往云姒假哭装痴,眼泪说来就来。
这次,她偏偏忍住了眼泪,死死不叫眼泪掉下来吓到孩子。
嬴棣内心一颤。
皇权斗争如何凶险,他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没见过。
自他记事以来,父王为大周江山如何日日熬夜夜算,他都不是看不见。
现在不知外面情形如何,左右肯定是霍临烨得了便宜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闲工夫,将锦弗公主带来找自己。
嬴棣看着许久不见,却已经瘦了不少的锦弗公主。
现在京城的形式必不会好,尤其是锦弗公主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在这里被关着,日日担忧,她还说谎叫“自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