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儿。我一踏入家门,老妈就急忙迎了上来,问道:你可回来了,吃饭了没有,锅里热着呢。
我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地坐了下来。
老妈连忙跑到厨房里把热着的饭菜端了出来,望着眼前这热乎乎的饭菜,我抬起头看了老妈一眼,喊了一声:妈——。
话音未落,我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妈在呢,妈在呢。老妈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抱住了我的头,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放声大哭,老爸和大姐抱着宝宝走到我身前不停安慰着我。
我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上次这样哭,好像还是因为振堂叔跳进了河里,再上次,应该是因为陈七顺把自己留在了即将沉没的船里。那些悲痛的过往般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我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哀伤。
我的哭声,终于惊动了坐在地上的振堂叔和一旁的巧儿。
巧儿好奇地望着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呆呆地站在那儿像个木头人一样。
振堂叔歪着扎满了银针的脑袋望着不停嚎哭的我,眼神中满是疑惑。忽然,他放开了手里抱着的“狗蛋”,手脚并用,朝着我的方向爬了过来。
他爬到了我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憨厚的笑容,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抬起那布满老茧且脏兮兮的手,动作有些笨拙地伸出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的眼泪,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我所有的悲伤都一并抹去。
他的手很粗糙,擦过我的脸颊时,带来一阵微微的刺痛,可我却深深地感受到了那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
那一刻,我终于安静了下来,自己伸手擦干了眼泪。尽管没有一点食欲,我还是努力地把面前的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到神位前,上了一炷香,祈祷道:愿其在往生之途,无拘无束,自在逍遥,乘清风而游,随白云飘荡,早获解脱,再世安宁。
插好香,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头扎进了自己屋里,关上房门,拔出“枣影藏锋”里的尖刺,对着假人就是一阵疯狂的砍刺。
假人的外表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豁口,表皮支离破碎,散落一屋,一片狼藉。
直至自己精疲力尽,我这才一头栽倒在床上。
没人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来打扰我,我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