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舅舅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正因为自己没用,才无力对抗位高权重的谢家。
正因为自己没用,才无法阻止儿子邹以深放弃科研回国进入体制内——因为自己撑不起邹家的脸面,儿子邹以深才会亲自上场!
愧疚和懊恼啃食着邹舅舅的心。
他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的。
知道邹以深为什么回国,为什么选择进入体制内。这几年邹舅舅不是真的看亲儿子不顺眼,他是看自己不顺眼——心里什么都明白却无能为力,这就是邹舅舅痛苦的根源。
客厅里寂静无声。
邹家没有笨人。
邹舅舅知道邹以深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邹家人自然也知道。邹家人同样知道邹舅舅的心结。
谢骞什么都不能说。
谢骞夹在谢家和邹家两者之间是最为难的。
谢景湖是个畜生,谢家其他人不是。谢家人对邹蔚君可能还有点小心思,对谢骞是百分百不掺假的好。
这时候,也唯有闻樱两边都不靠,再用“年纪小”为借口可以说点什么了。
“我倒觉得表哥的学历和天赋都不会被浪费。学历不仅是给别人看的,那是表哥多年苦学的凭证,如果表哥要继续搞科研,学历是他的敲门砖。表哥现在不搞科研了,学历照样是表哥能比别人进步更快的基石。”
闻樱当律师时候就非常擅长和客户沟通,有时听她娓娓道来甚至是一种愉悦享受。
邹舅舅不由也被闻樱带动了情绪:“进步更快?那也是一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