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门合上,杜鹃轻声唤她的声音响起,她才猛地坐起身来,伸出手不要命似地扣嗓子眼。
“呕……”
一股难闻的酸臭味顿时在屋内蔓延开来,姜柔吐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就罢了,嘴里还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饶是她漱口数次,那味道仍像糊在她嘴里一般。
“好个姜黎!若不是她今日跟来,我何至于要喝如此恶心的东西!”
哪怕杜鹃把痰盂端出去处理了又点上香薰,那股酸臭味仍在屋内久久不散。
每每这味道涌入鼻腔,都勾得她连连作呕。
“娘子莫气坏了身子。”杜鹃劝道。
“啪!”
话音刚落,一个重重的巴掌便落到了她脸上,方才姜柔喝药的瓷碗也被一把扫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瓷器碎屑溅了满地。
“贱婢!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竟让那个贱人跟了来,若不是你办事不力,我何至于吃这种苦头?!”
姜柔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瞪着杜鹃,“跪在上面足一个时辰,如此你才能涨涨教训,省得下次办事再如此不力!”
“可是娘子,方才奴婢……”
“两个时辰,胆敢顶嘴,自行掌嘴十下!”姜柔冷冷的觑了她一眼,道。
杜鹃不敢再言语,对准碎瓷片缓缓跪了下去,照着自己的脸狠狠抽着耳光。
那句‘方才奴婢一直在您跟前伺候,并未随侯爷去取夫人心头血’终究是被她咽了下去。
她心里清楚,再解释下去,只会引来更严厉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