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叶贞的心头,大抵还是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的,若是她在御前说些什么,那自己的荣宠怕是要覆灭了。
思及此处,赵蓝衣扯开一丝笑,“免礼。不知叶待诏到此何事?”
“无碍,左不过方才经过含烟阁听着动静不小,所以进来看看。昨个儿皇上还惦记着,叶美人不知是否伤愈。若不是奴婢近日要事缠身,给忘在脑后,想着早该来瞧瞧才是。”叶贞不紧不慢的说着,将各位小主脸上的惊慌尽收眼底。
想着她们如今这样对待叶杏,而叶杏素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若是让叶杏再得恩宠岂非要寻她们麻烦。
赵蓝衣顿了顿,“皇上他……”
叶贞却不理睬,自顾自的说着,“方才瞧着挺热闹,不知各位小主可与叶美人开着什么玩笑?瞧着梧桐的样子,想来是输了玩笑吧?不知是否还要继续,若然真当有趣,奴婢回去禀了皇上,许是能让皇上也开怀一笑。”
李美人立刻上前,“叶待诏果然聪慧,诚然是玩笑!玩笑罢了!入不得皇上的慧眼。”
语罢,随即看了赵蓝衣一眼,眼神交换,叶贞却已经知道她们要做什么。
“既然叶待诏有心,那本主也不便在此。”赵蓝衣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一场闹剧,竟被叶贞轻而易举的化解,自己反倒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叶贞躬身,“恭送各位小主。”
赵蓝衣长长吐出一口气,领着一帮人又浩浩荡荡的走出含烟阁。
叶杏扑通坐在软榻上,目光冰冷如刃,“瞧着本主失了势,一个个都要过来踩一脚。”
梧桐在地上嘤嘤哭着,湿漉漉的跪在叶贞跟前,“多谢大人!”
叶贞轻笑,多年前她曾跪在梧桐跟前,求着她向叶杏求情,饶了她的哥哥。彼时哥哥高烧不退,无钱寻医,她只能四处求告,却没有一人肯施以援手。那时候,觉得自己连一条狗都不如,在他们眼里连摇尾乞怜都不配。
可是现在,她却站在这里,看着她们一身的狼狈,而后跪在自己的跟前苦求。
只是,她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痛快,她要的屠戮至今还没有得到。
所以她不能心软,更不能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