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倾诉。
我有些震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病?”
裴夫人扬了扬嘴角,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不重要了。我留你下来,只是想跟你说,如果有一天……你跟迟野结婚了,希望他能够对裴临渊好一点。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而迟野,一向最听你的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和期盼,像是一位即将远行的母亲,在为自己的孩子做最后的安排。
我望着裴夫人,内心百感交集,我道:“裴临渊也是裴家的孩子,就算您不在了,他也会过得很好。”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既是安慰裴夫人,也是在安慰自己。
“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不是裴家的孩子呢?”
裴夫人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我微愣,瞳孔微微收缩,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裴临渊,那个乖巧懂事、一直喊裴宏凯生“爸爸”的孩子,竟然不是裴家的孩子?
他不是裴宏凯生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我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夫人似乎早就预料到我的反应,并没有催促我,只是将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阳光正好,几只麻雀在枝头跳跃,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可裴夫人的脸上,却浮现出自嘲的笑容,那笑容里,有无奈,有苦涩,有释然,还有一丝……解脱?
她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裴宏凯很爱迟野的母亲。赵清月怀上迟野之后,他就做了绝育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