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霎时死寂。
冯凯的冷汗顺着脊梁滑落,他偷眼去看皇帝,却见年轻天子正在把玩一枚羊脂玉蝉。
他要是没记错。
那正是孔格以前的随身之物。
“齐修平。“云清突然开口。
“昔日你曾言,青云卫要于冀州试点,朕允了,今日你犯下这般罪行,但你为大夏也曾立下汗马功劳,朕容你这一次,你就戴罪立功,负责青云卫在冀州试点一事,即日启程!此事合适办好,何时才能返程回京!““臣领旨。“齐修平重重叩首,额头在青砖上印出血痕。
“只是臣尚有一请——”
他忽然指向冯凯,“请陛下惩处大理寺卿冯凯!“冯凯浑身剧震:“齐相!”
齐修平说好了保他的,怎么竟然反水?
“冯卿。”皇帝笑如春风,“上个月你给刑部递的密折,朕看过了。”他指尖轻点龙案,案上赫然摆着冯凯亲笔所书“齐修平私会燕王”的奏本。
噗通!
冯凯瘫坐在地。
工部尚书陈骥突然抬脚踹翻鎏金鹤嘴香炉,香灰扑了冯凯满脸:“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年你爹被反贼逼得悬梁,是谁保你冯家血脉?”
“陈尚书慎言!”吏部尚书卢征突然插话,“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重开春闱。翰林院新任大学士孔嘉乃孔圣后裔......”
“孔圣后裔?”
新任刑部尚书齐宁突然嗤笑。
“昨日刑部大牢里,孔家三房嫡子可是招认了贩卖考题之事。“他故意瞥向面色铁青的孔嘉,”说来那账本还是魏司主从孔府祠堂的圣人像肚子里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