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俊生到家的时候已经10:00了,他走进家门,放下公文包,伸手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保姆亚琴迎上来,问他要不要吃点宵夜,他挥挥手,来到平儿的房间,平儿已经睡熟了。陈俊生看着儿子的小脸蛋,心里又熨帖又苦涩。
平儿长得像子君,一个男孩子,漂亮得像个女孩子。
陈俊生伸手给平儿掖了掖被角,抬脚来到了卧室。
看到子君果然没睡,靠坐在床上,眼神直直地看着正前方,似乎在想些什么。
陈俊生皱了皱眉头:“子君,我和桑卓真的只是在给客户买项链。”
一直在沉思的子君突然被这句话打断,抬头看了一眼陈俊生,心里百感交集,上辈子,她对桑卓董如临大敌,先是打电话让唐晶帮她查人——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晚上陈俊生回家后又对他细细盘问,直到他赌咒发誓绝不变心才算作罢。
现在想来,真是好笑,男人要变心,发誓有什么用?绝大多数男人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天打雷劈,海枯石烂,该出轨还得出。
“你这次没让唐晶查人吧?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让唐晶查人,被人知道我真的很没面子?!”
看子君不讲话,陈俊生以为她还在使性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子君看到他不耐烦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提离婚,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俊生,你不用解释,我真的没生气,我也没让唐晶查人,我刚刚只是有点累。”
“真的?”陈俊生明显不信。
“真的,老公,我反思了一下,我以前确实有些敏感,可能是因为自己没什么事可做,所以才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了,我以后会尽量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照顾好平儿和这个家。我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我以后都不会再怀疑你或者查你了。”罗子君看着陈俊生,认真地说。
陈俊生被子君的这番话给整不会了,他瞅了瞅子君,不相信子君能说出这番话。
子君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娇滴滴的上海小女人,漂亮、妩媚,如一朵娇花,他当初就是爱她的漂亮妩媚,他想独占这朵娇花,所以不让子君去上班。
现如今,早过了七年之痒,子君还是一朵娇花,他却无力再给这朵花打伞了,外面黑风黑雨,他也想有一个避风港,稍微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