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遣纸人去找夭夭几回,始终没有回音。

    夭夭奉她为主,如果对方遭遇不测,她能感应到,那小丫头只是不想理她而已。

    她送出去的纸人,已经替她传了话,道过歉,也哄过了,小丫头还是不愿意原谅她,她也没法子。

    过了这么一段路,冬天来了。

    队伍越往下走,境况越恶劣。

    通常都是夜宿野外,无法抵御严寒,众人挤在一起,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熬过一个个漫长的夜晚。

    食物匮乏,很多时候,走好几天都看不到人烟,常常只能以野菜和粗糠果腹。

    寒冷、饥饿、疾病。

    即便手中还有点余钱,队伍里有程曦月看病,可好些人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差,在病痛和饥饿的折磨下,倒在了这漫长的流放路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这天经过一条蜿蜒曲折的黄土小道,瞧见数十名流放犯人被沉重的镣铐束缚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艰难前行。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上满是被生活折磨的沧桑与悲苦。

    这是另外一支流放队伍,负责押送的差役手持刀棍,神情警惕,却也难掩长途跋涉的倦怠。

    老胡上前,与他们互通消息,打招呼。

    他们对老胡不给押解的犯人戴镣铐感到费解。

    老胡则劝说他们,“戴镣铐太沉重了,犯人会很痛苦,不如用绳索串联在一起,这样安全,也轻便。”

    那几名差役默了默。

    队伍中传来犯人的咳嗽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与铁链碰撞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气氛压抑沉闷。

    一名高瘦的差役说,“胡老哥,朝廷判处他们戴镣铐上路,我们不能自作主张的给他们松开的,否则若是出了问题,我等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