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哭泣,熟悉的话术,在纪子煊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拧眉看了一眼周雪妍裹着纱布的手腕,冷冷道:“姚大哥住院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吗?”

    此话一出,周雪妍瞬时愣住,张了张嘴,只觉如鲠在喉。

    她尴尬地呆愣片刻,只能用以前管用的招数,装傻充愣道:“子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呢?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

    她想脚底抹油,纪子煊却偏不随她的愿,语气严肃道:“周同志,你是我战友的遗孤,我照顾你,那是看在战友的情谊上。如今我也受了伤,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人,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就请去找其他人帮忙吧。”

    说到这里,为了彻底绝了周雪妍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是有家室的人,照顾你一个带着孩子的独生女性,传出去确实不好听。如果你找不到人帮助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联系妇联,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帮助战士遗孤的。”

    言尽于此,只要是能听懂话的人,都会明白纪子煊的拒绝之意。

    况且他这话刻意加大了音量,让在场的其他几位病人都能清楚听到,就是故意要将周雪妍赶走。

    可这女人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原地,嘤嘤的哭泣,模样好不可怜。

    过了片刻,护士来查房,见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觉打抱不平地瞪向纪子煊。

    “我说你这位同志,你妻子早早守在你床边了,这样好的女人,你要懂得珍惜,怎么还能把人弄哭了呢?”

    “她不是.....”

    “好了,我就是个护士,无权插手你的家事。不过你这样的态度,实在是不对。”

    又是有口难言,纪子煊越发明白邵瑜先前的苦楚,再看到周雪妍的眼泪,更是头痛不已。

    多说多措,他索性用被子蒙住脑袋,不去看那张凄凄哀哀的脸。

    周雪妍站了一会儿,见他是真不想和自己说话,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翌日,她还是来了医院,一副卑微讨好的模样,将饭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