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奎与范尧臣之间的斗争,京城谁人不知?
范大参如今说要退兵,杨平章却说要继续打。
虽然不是朝中官员,可关于延州的战事,京人们也各自有自己的说法。
“劳民伤财!打下来了又怎样,天子仁厚,蛮子降了,说不得还要赏一个官给他做,倒不如此刻撤了,也省点力气!”
“打成这样,至少有几年安稳好过,今岁日子不太平,没见襄州都地动了吗?桂州那边还发大水,哪里顾得来那些,自己肚子都填不饱了,打打打,算起来都打了好几年了罢?没个尽头!”
“话也不是这般说,你如今退了,明年又来打秋风怎的办?延州死了恁多人,不能都叫白死了罢?”
“这话你同天子说去,看他是听范大参的,还是听你的!”
“方才还听说了,琼林宴上,今科状元当着范大参的面呛出话来,说小心延州冤死亡魂去找他索命!”
“啧啧,这等年轻人,怎的这般不晓事……此时就得罪了范大参,以后哪里还有好官做,不想做官,就不要去考状元嘛!倒是凭白浪费一个出身!给别人多好!”
季清菱难得出来看一回热闹,又在酒楼里头坐一会,没想到就听得周遭的人都在议论琼林宴上状元郎与范尧臣的冲突。
说不在乎是假的。
虽然早知道只要不站队,迟早会得罪范尧臣或是杨奎,也许还会两个都得罪了,却从未想过,这一天居然来得这样快。
连差遣都没有定下来……
范尧臣倒是罢了,若是天子也以为五哥是杨奎一派,那倒是麻烦事。
她再无心多坐,匆匆回了金梁桥街,把二十三路的舆图给翻了出来。
到了掌灯时分,顾延章也回来了,见得季清菱一脸认真地在看舆图,写对比,忍不住笑道:“这是怎的?要去做女将军了?”
季清菱见他回来,忙把手里头的纸张一扬,问道:“喜欢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