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官家,多谢中贵人,不知中贵人贵姓?”
“鄙人姓王,掌职入内内侍省都知。”
范纯仁稍稍色变,屏着呼吸恭敬拜道:“王都知。”
很显然他知道“入内内侍省都知”是个什么样的职位,不像某人,见个宦官就称呼“中官”,根本分不清品秩、职掌。
王守规微一点头,引着范纯仁走入殿内。
首次踏足这座宫殿,范纯仁的心情既紧张又激动,走路姿态甚至都有些变形。
注意到此事的叶清臣缓缓站起身来,朝着范纯仁微笑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范纯仁这才放松了些。
而这也是叶清臣为何仍留在殿内的原因:作为范仲淹的好友,他无法像富弼、欧阳修那般不惜一切力挺好友与他推行的新政,但照拂好友的子嗣还是力所能及的。
“官家,范家二郎带到。”
继王守规向赵祯覆命,范纯仁在叶清臣的目光鼓励下,亦壮着胆子向赵祯作揖行礼:“学子范纯仁,拜见官家。”
“免礼。”
赵祯和颜悦色地抬了下手,随即起身缓缓走到范纯仁身旁,和蔼地问道:“纯仁此次是进京会试?”
和蔼的态度使范纯仁受宠若惊,身子又稍稍一躬:“回官家话,是。”
“不必拘束。”
赵祯看出了范纯仁的紧张,抬手在后者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宽慰道:“你父在朝多年,朕素来敬仰、倚重之……”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之前因听信谗言将范仲淹贬黜,难免有些尴尬,稍作停顿又和蔼地改问道:“纯仁是自苏州吴县进京,还是……邓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