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刘巧巧提着包袱,领刘父刘母走进沈家。

    见客人来了,张妈扶着沈老爷子从沙发上站起身,伸手,热络道:“这就是巧巧姑娘的父母吧,初次见面,我是寒年的爷爷,幸会幸会。”

    见状,刘父将两只粗糙干裂的大手,在灰布衣裳上蹭了蹭,快步迎上去,握住沈老爷子的手。

    “沈老市长,您太客气了,巧巧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两口子来的匆忙,农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冒昧给您带了些土特产,您别嫌弃。”

    刘母打开包袱,将用布袋子装着的玉米碴子、野菜干,小心翼翼放到沈家名贵的红木茶几上。

    “自打我离家参军入伍,好多年没吃这一口了。”沈老爷子没有半点位高权重的架子,招呼刘父刘母,“两位一路奔波累了吧,快坐下,喝口茶,歇歇。”

    张妈上前倒茶,递到两人手里。

    “谢谢大妹子。”

    刘父刘母屁股刚坐到沙发上,忙弹起身,双手接过白瓷茶杯。

    张妈从容笑道:“两位客气了,坐吧。”

    沈家的装潢布置,亮堂,阔气,城里人的凳子,不叫凳子,叫沙发,盖着白色镂空帘子,漂亮又软和。

    刘父刘母感觉自己坐在一团棉花上,不敢使劲儿坐实,悬着半个身子,忐忑不自在。

    “请两位过来,是想商量寒年和巧巧姑娘的婚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位有什么想法?”沈老爷子堆笑,视线在刘家三口人身上流连,悄声观察。

    闻言,刘父刘母偷瞄刘巧巧,随即道:“巧巧能嫁进你们这样的人家,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我们当父母的,没意见。”

    沈老爷子笑呵呵,没急着接话,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抿了一口。

    沈国栋坐在沙发另一侧,大手搭在腿上,平静无波的面容,让人看不出喜怒。

    不是他眼高手低,看不起乡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