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只需沿着前人开拓出的道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自然能够修成正果。
可白狐妖君便不认可这样的说法。
而他对季蝶衣最大的期许,莫过于他最后能否突破那一线桎梏、顺利成功地开辟那崭新的道。
戏道!
林厌没有听戏的爱好,也常常难以理解戏中人与戏中事。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安静地伫立在原地,默默地等待这一曲唱罢。
倘若蝶衣师弟尚未尽兴,又唱起了新曲。
他兴许还会接着笨拙地等下去,毫无怨言。
没有人教过林厌作为一名大师兄该做什么。
白狐妖君也没有。
他亦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大师兄。
但不知不觉间,守缺峰上的后进弟子们,纵使他们的性情各有各的古怪与独特,却都纷纷将林厌当做了自己心目中的大师兄。
在这一点上,连一向叛逆的拈花佛子释空也不例外。
一曲唱罢,林厌轻轻拍手称赞。
“好戏,好戏。”
台上的季蝶衣蓦然回首,似哭似笑的面具下透出一双淡青色的幽芒。
他与林厌的一双血瞳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