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帝抬手,军机大臣们噤声。他抬眼看向徐元景,眼神锐利:“徐爱卿以为呢?你不过半年时间就拿下了南越,与他们签下和书,这是大功一件,如今怎得这般?”

    瞬间,徐元景脊背发寒。

    旁边的军机大臣陈大人也看向了楼应闲,他们二人朝堂上政见相左,又同是将军,自然有所竞争。

    见徐元景沉默,陈大人立马火上浇油:“难不成当初签下的和书有问题,才会南越如此?”

    徐元景唰得一下白了脸,不满开口:“陈大人慎言!”

    他立马低头,对永明帝恭敬说道:“陛下明鉴,当初南越投降,且对方将领亲自前签下和书,绝无不妥。”

    话虽这样说着,但徐元景低下头颅时,额角已经蒙上薄薄一层汗珠。

    当初因为陆寒烟运筹帷幄,南越降得极快,草草和书签下后,南越撤军。那时他心中喜悦便没想太多,如今回想起来,竟找到了些许不同。

    南越像有什么要紧事,明明是他们战败,却不断催促他们东夏拟出和书。

    那和书是由陆寒烟负责,徐元景不过扫了一眼,一战胜利,陆寒烟更是将大半功劳分于徐元景

    如今南越平白毁约,徐元景吓出一身冷汗,莫不是有什么疏漏?

    他心下忐忑,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陛下,南越人奸佞狡猾,更不懂东夏礼仪,应当派人敲打一番,让他们归顺。南越不过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永明帝眉头舒缓了几分,他曲指敲了敲桌面,发出轻微声响。

    “若南越真的不安,朕会派遣使臣前往。不过如今南方水患,不少灾民都涌入京城,过几日便是祭月节,康宁郡主已经着手筹备点花宴,断不可闹出事端。”

    说话时,永明帝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徐元景身上:“徐元景,朕命你率羽林军护卫好京城,不可有差错。”

    徐元景接此重任,面上欣喜,似忘了那和书一事。

    上次自己在朝堂中遭到斥责后,被不少人明里暗里踩上一脚,都以为他失了陛下恩宠,如今陛下重新委以重任,想来还是器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