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货。”
关庆元身为合州大都督自有银钱,再不济也有底下人贿赂,根本用不着和暗漕做生意,唯一的可能就是关庆元有不能见光的需求,只有暗漕能办到。
那本写满暗语的出货单便是证明。
曹若水顿时泄了气,挺直身体点头道:“下官没有办法,涯河四季不冻太诱人了,就算没有关将军也会有其他人盯上这块肥肉。与其被更多势力夹在中间,下官一介小小县令只能抱紧关将军这一棵大树,实在无能为力啊。”
“为什么不去求助桑大人呢?”
曹若水垂头苦笑:“大人都说了,都督府调兵需要刺史府共同签发军令,下官还能去找桑大人吗?”
他们是共犯?
谢无猗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本官知道了,你先委屈几天,等把外面的事料理清楚自然会让你出去。”
“多谢大人!”曹若水来了精神,又向前爬了几步,用极低的声音道,“大人,听下官一句劝,千万别去查走货的事,关将军掌兵多年,桑大人总理合州事务——”
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谢无猗却已心领神会。
地方势力向来盘根错节,他们的眼线遍布合州,万一逼急了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谢无猗扫视墙角几只正在磨牙的老鼠,忽然问道:“连环凶案和孔帆税粮丢失一案,曹大人真的不知内情吗?”
曹若水眼前一亮,之前他以为两位钦差对案情毫不关心,现在看来他们也只是在做戏。
他就说嘛,陛下点的钦差怎么可能玩忽职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吧?
曹若水心下窃喜,面上却并不显露,他恭恭敬敬地回禀:“连环凶案死者之间毫无关联,下官无能,驳不倒桑大人的鬼魂复仇之说。至于孔粮道……”
谢无猗安静地看着曹若水几次欲言又止,急得简直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他应该是知道些隐情的,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会让他如此顾虑呢?
足足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谢无猗耐心告罄,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