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看了谢无猗一眼,又迅速别开头,“王妃有我的身契,我自然要听从王妃差遣。”
“我们说过,你的身契只到真相大白那天。”谢无猗闭目思索一阵,觉得阿年话未说完,便又问,“还有呢?”
阿年的眼角蒙上愁容,又隐约闪出期待的光,“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不想辜负冯叔的好意。”
真有趣,阿年不是心急的人,难道真的是厌倦了泽阳的勾心斗角,军粮案一结就打算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厉州偏僻艰苦,他的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都是问题。
都说由奢入俭难,偏偏他削尖脑袋也要往“俭”里钻。
还有云裳这个丫头,最近但凡阿年单独来见她都会跟在旁边。
是萧惟安排监视阿年的吗?
北境……
烛火摇曳,谢无猗心里就和窗外的雷声一样躁动不安。她沉默半晌,点头道:“信放这,等殿下回来我与他商量一下。”
阿年答应着退了出去。待确定他已走远,谢无猗看向云裳。
“殿下有自己的人对吧?”见云裳垂眸默认,谢无猗指着信道,“好,劳烦你告诉殿下,我想请他查查这位冯叔的底细。”
自嫁到王府,谢无猗就觉得萧惟对阿年很不友好,阿年也防备萧惟。她不想掺和二人的恩怨,索性就把这些事直接推给萧惟让他处置。
如果不影响大局,她也无所谓阿年的去留。
云裳前脚刚走,春泥就来禀报说萧惟传话,有桩案子需要她帮忙。
不会吧,尚书大人才在府衙一天就要从她这讨还了?
谢无猗不明所以地出了门,应顺正合袖站在萧惟身后。一见谢无猗露面,应顺高兴得差点当街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