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在迷宫中的人本无所谓阴晴雨雪,更何况是被阎王亲自选中的她。
两滴热泪打在谢无猗手背上,花飞渡一把抱住她,下颌抵在她的后肩哽咽道:“丫头,你……不能再这么拼了,万一真发病……谁都救不了你……”
身上不方便,加上被冷水一激,谢无猗的状况其实非常不好。但她还是回抱花飞渡,轻轻抚摸她的背,“花娘,我没事的,就是冻着了。一个莫须有的病,别自己吓唬自己。你看,我们现在已经很接近真相了,爹的冤情很快就能洗清了,不是吗?”
花飞渡咽下满心痛楚,扶着谢无猗躺好,温言道:“不说这个了。丫头,等你暖和过来就睡一觉吧,我一会去给你准备点东西吃。”
谢无猗答应着,再也撑不住眼皮,昏昏沉沉地睡去。花飞渡刚一出门,就发现萧惟站在门外,脸色铁青。她心下一格,难道他一直在听她们说话吗?
“她生了什么病?”
萧惟目不转睛地盯着花飞渡,花飞渡别过头,轻声道:“殿下,没什么大事……”
“花夫人,”萧惟紧握双拳走近一步,“决鼻村中,她在惩治谢家嬷嬷时点火做戏,却对溅在自己披风上的火焰毫不在意;观音庙里,她为救范可庾和本王中了毒针,以她的身手不该一直没有发现;还有母妃发病那晚,她在窗口站了一夜,手冻得青紫也浑然不觉。”
一件两件或许是巧合,可这么多事加在一起,萧惟不可能觉察不出异样。
他本想亲自问问谢无猗,给她找个大夫仔细看看,可又怕拖累她查案的脚步。于是萧惟就一直忍着,直到听到她和花飞渡的这番对话。
“花夫人,小猗她……到底是什么病?”
为什么连冷热都感觉不到?
萧惟握住双手,几乎语无伦次,“宫中有御医,天下也有的是杏林妙手,本王有人也有钱,可以……”
他说不下去,猛地转回身,唯余眼中火光幢幢,似要将一切阻碍焚尽。
花飞渡抿住双唇,半晌才道:“殿下听说过日月沉吗?”
日月沉?
从未听说过,不过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