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继承了原主记忆的夏奇而言,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在他过往的漫长岁月里,蛙广从未有过如此举动,这还是他长这么大,蛙广第一次给予他这般亲近的示意。
夏奇见状,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故作惶恐地说道:“哎呦喂我的爹呀,您这是干嘛,见外了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跪着,您随意!”
说着,夏奇还煞有介事地微微屈膝,作势就要跪下去,那模样别提有多恭敬了。
“哎,别这样,你可是我亲生儿子,坐在我身边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我都没好好瞅过你,今儿个,就让我仔细瞧瞧我的宝贝儿子!”
蛙广赶忙开口阻拦,言语间满是温情。
然而,尽管蛙广已然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将那慈爱演绎得淋漓尽致,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深处仍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拒绝与疏离。
那对夏奇的厌恶之情,仿若深深烙印在他的肌肉记忆之中,无论他如何努力地伪装,都无法彻底将其抹去,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露。
夏奇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依旧装作推辞了两下,而后便大大咧咧地坐到了蛙广的身旁,那姿态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夏奇与蛙广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只要蛙广稍有异动,他便能在瞬间祭出“真理”,开启一场“突突突”的自保之战。
蛙广满脸堆笑,和声细语地说道:“我的儿啊,我听说训练场上出事了?”
夏奇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紧接着又说道:“听谁说的?让他出来当面说,明明啥事没有,怎么还有蛙嚼舌根呢。”
站在一旁的蛙太丙听到这话,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抖,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随后像是做贼心虚一般,不自觉地缓缓低下头去,不敢与夏奇的目光对视。
蛙广呵呵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这略显紧张的气氛,说道:“这不是重点,我听说你失手打死了教官和三个练习生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的好儿。你瞧,我正因料理这事而闹心呢,你看我这头发都掉了不少。”
夏奇听闻此言,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蛙广那绿油油的大脑袋,心中暗自腹诽,你本来就没什么头发好吗?
不过,他脸上却迅速变换了表情,突然站起身来,眼眶之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那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哗的一下就汹涌而出,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爹!我本来不想麻烦你,我原想着凭借自己的能力将这件事摆平的,没先到最后还是惊扰到你了。哎!他们……他们竟然合起伙来欺负我啊!”
蛙广眼角微微一抽,心中暗自思忖,明明就是我指使他们去刁难你的,你这小子倒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