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裴渡眼睫震颤，又问：“那慕音读幼儿园时，有次发高烧，哭着在说，希望爸爸不要再管你了，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说呢？”
女孩子先是怔了下，然后忽然将原本拿在手里的舒芙蕾放回桌面上，像是因这个问题而触及到脑海中一些极度不美好甚至称得上是阴影的回忆，低下头，直接沉默起来。
裴渡温声，极具耐心道：“可以告诉爸爸吗？”
良久。
他才听见女孩子小小地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响起：“因为爸爸的车祸，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为了要来幼儿园接我放学，爸爸和大福，都不会有事。”
“都、都是我的错……”
闻言，裴渡瞳孔骤缩，女儿细微的颤音一下下砸在心脏上，登时传来细密的疼痛，他几乎是急切道：“车祸是意外，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是谁这样告诉你的？”
竟是这个原因，那句不要再管我了，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女儿把自己的车祸整个都背负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那会儿，才四岁啊！
“奶奶。”
果然又是她，男人极深的瞳孔冒出瞬间的冷意，视线落回女儿身上，冷意又瞬间消退，最后声音干涩地问：“所以第二天，你把房间门关闭，想要爸爸快点离开，不是因为讨厌爸爸。”
“不是。”女孩子没有任何犹豫的否认：“不是讨厌，是我觉得爸爸照顾我生病很辛苦，想要爸爸休息，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