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一模一样的话被当头砸了回来,那句“不知足”嘲讽的谢淮知脸色铁青。
沈霜月实在是忍不住心底嫌恶,连说话都忍不住带出来几分。
“谢淮知,从孙家出事到现在,你一口一个委屈了我,你替老夫人说话,替谢玉茵说话,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是你心有偏见,才会在东西丢了时就认定是我,是你不肯查问就掌掴于我才有了后来之事,是你最先冤枉的我,甚至也是你拿着今鹊的命来逼我下跪认错,可是从皇城司回来到现在,你可有认认真真跟我说一句对不起?”
“你做错了事情半句不提,拿着你伯爷的身份高高在上,你拿庆安伯府的前程来压我,你怕毁了谢家的名声,怕毁了谢玉茵,却半点都不怕毁了我。”
“你是觉得我沈霜月活该被人唾骂鄙夷、声名狼藉,还是觉得马车上那两巴掌就足以还清你欠我的东西,所以你才能这般站在高处理直气壮的指责训斥于我,甚至拿着你可笑的自以为是来施舍我?!”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刺人,那皙白脸上全是冷漠讥讽。
“你凭什么觉得你让我搬去庆澜院,一句会给我脸面,就能抵消你对我做过的事情,还是你觉得你是什么绝世之人,跟你春风一度能抵过万千。”
“谢淮知,你是觉得我太低贱,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
“你!!”
谢淮知死死看着沈霜月,以前的顺从、柔和似水的女子好像消失不见,眼前的人身上像是长出了尖刺,言语咄咄逼人让人难以招架,却恍惚间像极了当年还未出嫁的沈家次女。
沈婉仪是沈家年岁最大的姑娘,而沈霜月则是最小的,她小时候爱哭,可长到十二、三岁时性子便张扬热烈起来,表面温温柔柔,实则最不饶人。
当年她因为容貌太盛招了不少闲言,可每每听到有人碎嘴她都从不忍让,沈家是世家大族,沈敬显又是长房嫡出,他的女儿不必惧怕任何人,沈霜月也活得骄阳似火。
直到四年前她犯下大错嫁进庆安伯府,才像是一夜间长大,褪去了所有的恣意张扬,变得安静温顺。
可如今那份温顺却像是没了,言语尖锐的让谢淮知招架不住。
沈霜月骂完之后,心头怒气顺了一些,她沉着眼拿着帕子擦了擦沾上茶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