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没牵扯到盐运账本,那偷盗恶名就落到她头上,那假账本的事情没被揭穿,谢淮知他们没有被抓进宫里,现在遭人唾骂满身是伤的就是她,他们还险些害死了今鹊。
沈霜月定定看着谢淮知:“你的大局就是你们谢家安好,是你谢淮知不染尘埃?”
“你说我们是一家人,说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我只问你,如果聘礼之事没有暴露,真账本没被寻回,嵇家落罪之后太子追究,陛下震怒,伯爷可会因为我们是夫妻出面保我?”
“我……”
谢淮知刚想说话,沈霜月就猛地打断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不会。”
似是早看清他们嘴脸,更知道谢家人待她凉薄,她眼里嘲讽,
“你只会把我推出去撇清关系,拿我来平息太子和陛下之怒,只会把所有错处推到我身上,待我声名狼藉人人喊打时再勉强将我留在府里。”
“你会一边享受着外间称颂你重情重义,一边想办法彻底掩埋真相,然后再像是四年前一样,拿着我犯下的错去拿捏沈家。”
“而且谢淮知,你当真不知道你母亲那日去皇城司大闹的企图吗?”
谢淮知眼睫颤动,脸上绷紧。
“那假账本是怎么来的,你母亲陷害我真的只是为了谢玉茵吗?还是她得了什么指点,不过是想要撕闹一场,借机将我父亲和沈家绑到谁人身侧,逼着沈家站队……”
“够了!”
沈霜月看着谢淮知厉喝出声,看着他怒红之下掩饰不住慌乱狼狈的脸,扬唇带出抹讥讽。
看。
他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知道,可他却能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心虚,还想占着所谓的大义来指责她。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裴觎跟她说过的话,眼中冷了几分,以前她一直以为四年前的事情她和谢淮知都是受害者,是她连累了他失了挚爱,让谢家成为旁人笑柄,遭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