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戌顿时脸铁青。
魏家枝繁叶茂,下面人仗着族中和太后娘娘威势在外谋利的不在少数。
前些时日京巡营抓住了几个豢养瘦马贿赂朝臣的人奴贩子,借那瘦马藏身花楼引得勋贵子弟争风吃醋打死了人,其中做主的就是他后宅一个小妾的外甥。
这事闹得风言风语,父亲也狠狠训斥了他,偏偏族中还不少人收用了那些瘦马,又牵扯到好些朝臣,他不得不出面保人。
魏广荣站在文官首位,看着因为陛下一言就气急败坏的长子,没等他继续说话就抱着笏板从容出声。
“陛下说的有道理,年轻人自然气盛,做错了事教训一二便也罢了,只不过孙侍郎在皇城司被人谋害,实在是骇人听闻。”
“这贪污案牵扯已久,裴侯爷到底年轻顾虑不周,老臣觉得不如让刑部也一起接手此案,白尚书擅审刑案又老成持重,有他从旁辅助,定能助裴侯爷早日追回盐税账本。”
景帝和太子同时脸上一沉,老东西!
早朝不欢而散。
金吾卫强闯庆安伯府,以杖责裴觎二十板子了结,可与此同时,刑部尚书白忠杰得了入皇城司问案之权。
从明政殿出来之后,裴觎就去了内庭司领罚。
太子站在一旁瞧着绑在凳子上被打的啪啪作响的软皮垫子,忍不住说道:“你好歹也叫上两声,虽然知道父皇护着你,可这二十板子下去铜皮铁骨也得哼上一哼吧?”
裴觎大马金刀坐在一旁,自顾自倒了杯热茶:“懒得哼。”
太子温润清隽的脸上堆满了无奈,他扭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伺候他的小福子顿时心领神会,小碎步挪到那行刑的人身旁,等着板子再次落下时就捏着嗓子装模做样惨叫了声。
牧辛手一抖:“福公公,过了啊。”
他家主子就算被捅了刀子,也叫不成这凄厉模样。
小福子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那奴才小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