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鹊道:“是真的,昨天夜里皇城司突然动手,是定远侯带人去抓的人,孙家所有人都下了狱,就连二小姐也被抓了。”
“伯爷已经赶去皇城司了,大小姐也回来了,现在外面闹得厉害,老夫人让你过去。”
沈霜月连忙起身:“快,替我更衣。”
今天本来是谢玉娇三朝回门,府里什么都准备妥当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孙家居然会突然被下了狱。
沈霜月匆匆收拾妥当,抱着手炉前往老夫人的裕安斋,一边朝着身旁问:“伯爷可有送消息回来?”
今鹊低声道:“还没有,不过夫人,那盐税案都查了多久了,之前孙侍郎也一直没事,这次会不会只是个误会?”
沈霜月心中却发沉,孙溢平虽说是户部侍郎,可现任户部尚书即将告老,他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尚书,要是没有实证怎么可能直接满门下狱。
更何况她本就一直觉得孙家有些问题。
孙溢平出身只是寻常,是科举高中才入了朝堂,孙家家无恒产,其妻女亲眷却出手格外阔绰,以前几次交集时都看得出他那几个子女挥金如土。
朝中陛下、太后争权已久,下面皇子又都长成,户部是人人都盯着的肥肉。
两家刚开始议亲时,她就曾隐晦提醒过老夫人孙家那长子并非良配,可是老夫人却只觉得是她嫉妒谢玉娇婚事,想要坏伯府好事。
谢玉娇更是生怕有人抢了她嫁入将来尚书府的好机会,不顾婚事未定,就跟孙家长子私会往来,这婚事到了后来不定也得定。
这次孙家贪污若是坐实,说不定会牵连他们府里,她不在乎谢家人如何,但如果庆安伯府出事,意哥儿怎么办?
她答应过姐姐要护他周全。
沈霜月脚下一停:“今鹊,你别同我去裕安斋了。”
“你去我箱笼里将那套鸳鸯衔碧玉花枝纹的冠饰取出来,拿着去一趟肃国公府找国公夫人,就说我听闻郑七小姐即将及笄,送给她添礼。”
她大半年前曾意外救过肃国公夫人,这事一直无人知道,肃国公是陛下身边近臣,此时她去给她女儿添礼,肃国公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