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谢燕来还这么高兴?”蔡伯皱眉,“看来她真是不伤心。”
“错了。”谢燕芳对他摆了摆手指,“蔡伯,要让人高兴不是回避谈论逝者,而是畅谈逝者。”
他说着举起茶杯。
“勇武的人,虽死犹生,英雄应当被传说。”
“说英雄,是天下最高兴最畅快的事。”
说罢将茶如酒般仰头饮尽。
蔡伯看着谢燕芳的样子,无奈道:“真喝多了,随你高兴吧。”说罢向外走去,一边唤人,“煮醒酒汤来。”说着又摇头,“真没想到,我也有需要给公子准备醒酒汤的时候。”
谢三公子从小身边仆从如云,但与其说是仆从照看他,倒不如说是仆从按照他的安排来照看他。
公子从未安排让人做过醒酒汤。
公子从未跟人喝酒喝醉。
公子如果喝醉,也只是跟自己喝酒独醉。
蔡伯嘀嘀咕咕去了,室内只剩下谢燕芳,他依旧斜倚凭几,窗边夜风吹动海棠树,月光在他身上摇曳。
“说英雄,英雄就该活在心中。”他道,“我很高兴跟她一起说英雄。”
说一辈子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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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四年末,大雪纷飞,伴着满城的爆竹声响,楚昭一如上次那边,轻装简行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