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端起药碗给他喂药,道:“这谢家就真交给谢燕来了?他可是深恨谢氏的,就算公子给他无上尊荣,他也不会化解。”
“不需要他化解。”谢燕芳道,“他恨现在的谢家,那就打造一个他喜欢的谢家,不管怎样,都还是谢家。”
蔡伯道:“我知道公子的意思,不用把他当成一个人,当成工具,好用就行。”说到这里他还是神情恼恨,但工具本就该待在工具应该待的地方,而不是摇身一变对人指手画脚,这一切都是因为——
“楚昭这个贱婢,竟然敢杀公子。”
他知道这小女子不是外表那般柔弱,贪权凶狠,也知道双方早晚会撕破脸,但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竟然是她先动手。
他说完这句话,室内一阵安静。
谢燕芳没有说话,而是接过他手里的药碗,将最后半碗端着喝下去。
喝完了还抿了抿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直到看到蔡伯的视线。
“公子现在不说高兴了?”蔡伯哼了声,“不夸她了?”
以往说起楚昭,谢燕芳总是笑,总是夸赞。
谁想到这个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谢燕芳笑了:“夸是还要夸,她动手杀我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以往看到人和事都如他所料所愿,他都会很高兴。
说到这里,笑意散去。
“但我这次并不高兴。”
是啊,虽然楚昭败北落逃,但逼的公子自残,这是很大的挫败,公子虽然大度,也不会事事都开心。
蔡伯叹口气,将一碟蜜饯拿过来,轻声劝:“药很苦,吃口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