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远的手上也有血,自己拆了张湿纸巾,擦完手,他拿过保温杯,拧开,倒了小半杯水到盖子里。

    等顾今昭擦干净手,他将水递给她,“簌簌口,水吐到……”

    “吐到袋子里。”说着,季意远翻翻找找,把装药的袋子腾出来。

    顾今昭点了点头。

    吐了四五口簌口的水,鼻腔的铁锈味才淡下来。

    看她吐出来的水没有特别明显的血色了,季意远提醒她喝水。

    双手捧着保温杯,顾今昭垂着眼睑,小口抿着温水,脸色煞白得不像话。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季意远紧张地问她。

    顾今昭抬眸,苍白的唇弯出一抹淡然的笑,“没事。”

    “别担心。”

    季意远怎么看,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你的手还在抖,你……是有哪里在痛吗?”

    顾今昭默然盯了两秒自己那小幅度颤抖的手腕,笑了笑,

    “没有,手抖可能只是因为使不上力气,过一会儿会没事的。”

    季意远:“……”

    他忽然想起爸说起过的‘母亲’的性格。

    ——要强,极度要强。

    “我跟你妈读幼儿园就认识,就见她哭过一次,小学上体育课手被篮球砸骨折,疼哭的,除去生理上控制不住的掉眼泪,她于感情上,哪怕再委屈再难过,也能忍得住,不会当着第二个人的面哭,她父亲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她每天眼睛都是既红又肿,但当着几个朋友的面,她没掉过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