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渊出去好一会儿了,南宫离还猫在水里不肯出来,慈姑知道他肯定是吓坏了,轻声安抚道,“少主,没事了,别怕,宸渊大人出去了。”
南宫离惊魂未定,手指攀上桶壁,身子刚抬起一寸又沉下去,“宸渊,我知道你在屋里,别以为你隐身,我就看不见,再不出去,以后你就不是我的驭灵,咱们路归路桥归桥,各不相干。”
这话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宸渊的心里,很疼。
宸渊有些恼怒,命都连在一起了,怎么不相干?
“我打不过你,也躲不开你,但以后我不会再看你一眼,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
又一根刺扎进心里,宸渊默默咬了下牙。南宫离怕成这样,抖个不停,心思还这么细致,居然猜到他在屋里。
宸渊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想不管不顾把南宫离从水里揪出来,倒要看看他身上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南宫离惶然又不屈的神情,又让他心软。他一再同自己说,南宫离不是雀儿,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可每次触到这种眼神,他总是能从南宫离的身上看到雀儿的影子。对着这样的表情,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让我看到你从门口出去,不然我不会再相信你。”
算了,不看就不看,强求没什么意思,宸渊意兴阑珊的推门出去。
门阖上的一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南宫离压根看不到他,只是在诈他,他居然上当了……
南宫离看着一开一阖的门,震惊了,没想到真让他诈出来了,那厮果然隐身偷溜进来,说好的信任呢?
他对慈姑悄悄做了个手势,慈姑忙把宽大的浴袍展开,南宫离展开双臂往里一套,拿起备好的东西飞快把自己整理好,穿好衣裳,他才有了一点安全感,紧绷的弦松下来,腿软得提不起来,只好歪在榻上先缓缓。
宸渊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南宫离出来,很是烦燥。
不是说要加深了解吗?连坦诚都做不到,怎么了解?都是男人,有什么是他不能看的,把他赶出来,留一个妇人在里头,成何体统?
不过他明着出来又隐身进去的行为,确实有点……
宸渊想了想,决定先避避风头,阴沉着脸出了院门,没走多远就碰到南宫柏。
南宫柏向他行礼,“宸渊大人脸色怎么如此难看,谁惹你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