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雷大娃，其余三人都是在翔翱俱乐部领取工资的教练，但这个晚上没有一个人谈及自己的收入，均在惋惜这么好的发展势头被阻止，更是想办法尽全力商量对策保全球队。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都也明白，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青山得留多久，而留住的成本具体得有多高。
王动很放肆，对，是放肆，因为他喝了两瓶高度白酒后，还要继续喝，在座唯一可以陪他喝几杯的霍天成，在一斤多下肚后就睡着了，至于雷大娃，更是二两就趴桌边睡。
眼看劝不住，李明光出去把刘军叫进来，王动马上闭口不谈俱乐部的事情了，笑了笑说不喝了，“回家睡觉。”说话间还能清醒地给赵文琪、王鑫磊打电话，等他俩过来安排把雷大娃跟霍天成送回去，随后神情黯然有些坚持不住的样子，喝了杯茶后站起来说不用送，便走出饭店。
“真是条汉子啊”，李明光跟刘军感叹着悄悄跟在后面，见王动走路稍微有些摇晃，但一步也没走斜。
第二天是周六，头天晚上说好了，一起吃过早饭后，雷大娃开车送三位教练到省城，他总觉着闫光的话里有话，俱乐部的冬天可以理解，可要王动扛一段时间是啥意思呢？
还有，真要卖省城的房子养队员，这个，他不能理解。那是王家爷仨的代言费，每天在电视上轮番播出，鼓励了很多从事排球运动的青少年，也极大促进翔翱排球鞋销量，应得的报酬啊……
最重要，李春晖在省城上班到处借住，好不容易有个家，还没住热乎就卖了？
雷大娃知道这个事情如果王动决定了，那么李春晖再心疼肯定也会支持他，所以只能这个老哥哥出面盯着了，实在不行卖掉依汾的一套，大家伙再凑凑，不能让他如此破釜沉舟。
在约好的早饭时间前，雷大娃去找了下老孔，因为他突然想到翔翱房地产跟柿园房地产合作的排球城市花园项目，会不会受牵连不在他关心的范围，翔翱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这个才是他要的底。
老孔也说不清楚，但他明确这个排球城市花园项目不存在任何问题，双方会按照合同一年内完成所有建设项目，当初签了合同马正翔就安排把所需资金全部打到了柿园地产账上，痛快地不敢相信。
留后路？这个真摸不清，雷大娃也没再多问。
又是北方的秋天，车很快上高速，八九点钟的太阳缓缓爬升，天晴朗地像蔚蓝绸缎，而心情却好比黑黝黝的柏油路，一如墨染。
到依汾后如鱼得水，也很快喜欢上这个城市，前几天跟雷大娃聊天还说要给马正翔谈谈，打折在春风厂附近的排球城买套房子，霍天成看着车窗外故作轻松：“想知道什么叫天高云淡，还得到北方啊，在重庆天天都是雾天雨天……师兄啊，昨晚你说让我们看你醉一次，只是我们都醉了睡了，你还在喝……这个事情以后免谈啊，要不，你两杯我一杯，否则不要说看你醉了，能陪你从头到尾喝一场酒都难。”
笑了笑，王动马上说抱歉：“昨晚失态了，各位见笑，喝那么多酒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以后得节制。”
李明光马上搭话：“你真没失态，我们仨才是都失态呢！雷书记先睡，霍老师后倒，然后我跟刘军跟着你到你家楼下，看你正正常常上了楼，而我随后就到旁边的花池吐得不亦乐乎……”
都笑，王动更加不好意思：“中午赔罪，俱乐部肯定乱七八糟吃饭成问题，我现在给春晖打电话，咱们到我家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