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州那位南宁王闹出来的事,到现在还没完,朝中一连串的大臣都被牵扯其中,首当其冲就是工部尚书杨建诚,听闻前几日已经在天牢里畏罪自杀。

    苏若水说的这些,基本同温酒这一路得知的差不多。

    可苏老板一说起谢玹,就有点止不住的架势,一边给温酒添酒,一边道:“从前也不是没有在牢中畏罪自杀的大臣,可自从你家三公子升任刑部侍郎开始,这畏罪自杀的人数翻了好几番。”

    温酒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这进了天牢的人,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最后盖棺定论的每每都是那一个词。

    有谁会在能活下去的时候自杀?要么是成了弃子,要么是挨不过酷刑,总归不是心甘情愿下黄泉的。

    这一瞬间。

    她忽然想到了谢珩。

    那少年必然是不想死的,可若是有人非逼着他死,他人在牢中,有云州那些事压着的,老皇帝又因为衡国公后人的身份猜忌他。

    此时的谢珩如折翼困兽,又该如何反抗?

    那些人是不是也在暗地里筹谋着,如何让谢珩命丧天牢,然后安一个畏罪自尽的名头,就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一夜掀过去了?

    温酒这样想着,眸色越发的幽深。

    苏若水忍不住问道:“温掌柜?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忽然变得这么难看?”

    “没什么。”温酒转头,看向窗外风雨交加,温声道:“你继续说。”

    她得尽快把谢珩从天牢里弄出来。

    这帝京城,太冷了……

    苏若水道:“追名逐利本是人之本性,我原本也没觉得你家三公子做的有什么不对,要知道如今的刑部尚书已经是花甲之年,这底下的事早就不怎么管了,谢玹连升数级,说是刑部侍郎,三品的官,同你家谢将军不相上下。实际上,如今整个刑部上下都唯他是从,真正的掌权之人,十八岁的少年郎有这般的心机城府,真让人心惊胆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