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微微皱眉,“这已经是第五日了。可问出是谁送的?”

    足食道:“那伙计不肯说。”

    谢玹夜不看他,径直往外走,语气极淡的说:“那便扔了。”

    丰衣将伞撑高了些,快步走在谢玹身侧,“那人真是奇了,若是想托大人办事,怎么连面也不露?若是友人……”

    他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谢玹哪有什么友人,他如今虽然是朝中新贵,人人见了都要道一声年少有为。

    可谁会记得他喜甜,在忙碌纷扰的时候,给他送一包糖?

    谢玹沉声不语。

    丰衣自知失言,连忙改口道:“那人着实奇怪,每日一包不值几文钱的桂花糖,偷偷摸摸的送到刑部门前,不晓得的还以为大人收了旁人天大好处。这几天盯着我的人都比从前多了两倍有余。”

    谢玹闻言,唇边带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笑,“随他们去。”

    一旁的足食为难了许久,才开口道:“小的多嘴,问了一句别的……”

    谢玹头也不回,随口问道:“问出了什么?”

    足食有些犹豫的说:“那伙计说,让他来送桂花糖的人,付了他三百两银子。这样的桂花糖,一天送一包,他最少得送十年。”

    “十年?”

    谢玹脚步微顿,飞雪拂过他脸颊,将少年如玉般的侧脸冻得僵化了三分。

    足食道:“那伙计就是这样说的,小的问他究竟是何人让他这么做的,他怎么也不肯说。”

    谢玹回过神来,面无表情道:“以后他送来就扔了,不必多理会。”